一朵一朵蘑菇蘑菇

【林秦】不惑

ooc归我bug归我逻辑混乱归我
谢谢喜欢欢迎评论欢迎各种意见建议

警局众人都知道他们平时威风凛凛抓起犯人毫不含糊的林队有个不太符合人设的萌点，怕老鼠

为此林涛被嘲笑过不少次，他也不过是挠挠脑袋笑笑，拿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玩笑开过就过了，秘密还是藏起来的好

那时谭局还是谭队，而林涛，是个刚进警局的愣头青，带着初入社会的小青年的一腔热忱，誓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

初生牛犊不怕虎，以自己格斗成绩为傲的林涛次次出警都冲在最前面，带他的老警察总说，林涛总是把后背丢给队友

林涛一直觉得这是种称赞

“站住，把刀放下”林涛把在逃嫌疑人逼到了旧仓库的角落，那人却没有丝毫惊慌，反倒笑了起来，林涛心下生怒，又隐隐觉得不对，心里把开会讨论案件的细节又过了一遍，谭队的话回荡着“不排除同伙作案的可能”，林涛突然警醒，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后援赶到时，仓库里已无人影

林涛醒来时便感到后脑一阵阵的疼痛，四周阴暗潮湿，隐隐有水滴的声音，手腕和脚踝都被绳子死死的捆在椅子上，几乎没了知觉

“你醒了”阴森森的声音传来

林涛抬头，四周并无人影

“我在这儿呢”接着是一串粲粲的笑声“没想到我们的林警官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啊”

林涛判断声音大概是从通风口传来的，根据空气中的湿度和腐烂的气息以及逼仄的空间来看，应该是地窖之类的地方

“说话啊！回答我啊！”那人像是疯了一般大喊

林涛不看都能想到他睁大的双目和狰狞的神情，此时逼他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想干什么”

那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歇斯底里“你说话啊！说话啊！”忽而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林警官，好好享受吧，这一场盛宴，是你最后的美”

林涛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脱困的方法，双臂用劲，手腕被勒的生疼，好像，有血流下，林涛并不在意手臂上的伤口，只希望口袋里的粉末能在他被拖行时留下痕迹

“吱吱”细微的声音传来

“吱吱吱吱吱吱”越来越密集

林涛暴起挣扎，却无法挣开束缚

之后的事情，林涛不太记得了，只知道醒来便是一片白色，身边医护人员忙忙碌碌，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味道，如此让人安心

林涛痊愈后，迎来了成为警察后的第一个长假，他兴高采烈，喜形于色，每每日上竿头才起床，玩游戏，打球，偶尔看看书，为了锻炼，他不坐电梯，跑步上楼，晚上常常跟狐朋狗友玩到深夜

归职后，林涛还是那个林涛，冲在一线，一往无前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逃避一切逼仄的环境，从一楼跑上去的步伐总是带着恐慌，他讨厌没有光照的黑夜，但又强迫自己瞪着眼睛面对，直到破晓才能入睡

他怕了

林涛很喜欢去法医科，他喜欢福尔马林的味道，于是很快，便与新调来的法医秦明混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明身上有着熟悉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林涛跑法医科跑的越来越勤，两人同进同出的像是连体婴，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和秦明隔着一道厚厚的墙，触之无物，但是它横亘在那里，他便一步也无法逾越

直到一个雨夜，空气中的潮湿让林涛难以忍受，空荡荡的屋子和窗外传来的雨滴声挑拨着他紧绷的神经，强迫自己甩掉脑中不好的场景，他拿起外套，决定出门散心

看着细密的雨幕他反而不知到何处去，索
性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秦明家门口，勾唇笑笑，原来来自秦明的安定感已经侵蚀他这么深，敲门

等了一会儿，竟无人应答，难道不在家，林涛疑惑，这人平时社交活动少得可怜，作息时间又规律的可怕，这个点没道理不在家啊

于是手指又在门上扣了三下，“笃，笃，笃”声音几乎被淹没在雨里

林涛有些慌了，拍着门，喊“秦明，秦明”，仓皇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第一个号码，拨出

“嘟……嘟……嘟……”林涛摇摇头甩掉那些不好的联想

门开了

林涛正想破口大骂你小子为什么不接电话又不开门，看见秦明苍白的脸，发丝散乱，所有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闪身进门，把秦明拥入怀中，几乎是没经过大脑思考的动作，林涛感受着怀里轻微的颤抖，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仿佛明白了秦明身上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气息

他们都藏的很好

第二天上班，谁也没提昨晚发生的事，这像是他们两人独有的默契，林涛看着秦明若无其事的脸，没来由的一阵气急，不像他在恐惧来袭时可以出门会朋友，这个人只能蜷在家里，紧握着拳头，咬破下唇抑制住颤抖，他是笨蛋吗，他不会来找我吗，于是更加生气，索性扭头回了办公室

秦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复杂情绪交织着，像是一张网，网住了自己

秦明讨厌自己的生活被别人干预，但是林涛就这么毫无预警的闯了进来，牵动着自己的心绪，把一切搅得一团糟

秦明皱眉，回想一切的开端，却满脑子都是有关林涛的点点滴滴，林涛的笑，林涛耍赖的样子，林涛嚼东西时鼓起的脸颊和林涛有力的怀抱

“砰砰，砰砰”秦明似乎听到了昨夜林涛有力的让他感到安定的心跳

“砰砰，砰砰”这次是他自己的心跳，节奏越来越快，难道是多巴胺分泌引起的心动过速

一切来得毫无预兆

秦明无力的闭上双眼，认清的现实让他感到迷茫，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么多年过后，你还拥有爱的能力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桌上手机突然响起，秦明长吁一口气，工作可以让他从这纷乱如麻的思绪中抽离，“我是秦明”

“死者于上午十点在郊外工厂被发现，周围没有搏斗痕迹，不过根据现场血迹判断，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涛向秦明介绍情况，顺势拿过手提箱，秦明颔首，表示收到讯息，蹲下检查情况

“死者身上有三处刀伤，分别为喉咙，大腿，手腕，这三处都是大动脉分布的位置，不能确定哪个是致死伤，可见凶手对人体有一定的了解”

秦明起身看了看周围的血迹

“血呈喷涌状射出，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手法干脆利落，应该不是新手，此人力气挺大，估计是个男人”

秦明挥手示意打包尸体，转头看林涛发现他神色有些许的不自然

“怎么了”

林涛回神，干笑两声

“没事，这状况太惨烈了”

秦明看见林涛眼中稍纵即逝的掩饰，心下了然，林涛从警多年，见过的比这惨烈的状况不胜枚举，绝对不是没事的样子

林涛此时心里掀起轩然大波，这与多年前的那个连环命案手法极像，但是那个囚禁自己的犯人已经捉拿归案了，难道，林涛不敢想下去

“吱吱”细微的声音响起

林涛骇然，大退一步，撞的身后的秦明一个趔趄

秦明见状，扶住林涛，向他投去关切的目光，只见的林涛唇色尽失，冷汗直流，眼底尽是不加掩饰的脆弱，于是用另一只手按住林涛的肩膀

林涛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温度，放松了身体，只一会儿，就恢复了常态

秦明刚想放下自己的手，却被林涛握住，湿漉漉的掌心带着凉意，秦明顺势牵住了林涛，拉着他便往外走

所幸其他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无人顾及他们

林涛任由秦明牵着自己走，期间念头百转千回都绕不出一个秦明，怎么给他解释自己的害怕，怎么解释自己握住他的手，越想越乱，越乱越想

直到车里林涛也没理出一点头绪，秦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手指轻轻摩挲着，似是安抚，渐渐的，林涛纷乱的思绪全都整齐有序了，他似乎听见了那道墙轰然崩塌的声音，他觉得曾经侵蚀他们的恐惧会在彼此的体温中消融，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说给秦明听，一件事一件事一句话一句话掏心掏肺全盘托出，当然，最重要的是，秦明，我喜欢你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向对自己魅力很有信心的林涛发现在秦明面前，自己所有的自信和骄傲都溃不成军，秦明细腻又敏感，像是上好的白瓷，他害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在上面留下印记，他不确定秦明是否对自己也怀有同样的感情，他不敢赌

窗外小黑探进来问接下来的安排，林涛只好一一回复，驱车回警局

接下来便是线索梳理，林涛为此已经熬了两个通宵，眼圈青黑几乎要掉到下巴上

“死者女，25岁，对日外企的业务员，家境优渥，平时兢兢业业，据了解，没有仇家”

林涛环顾一周，继续说道

“凶手下手果断，刀刀见血，不像是新手所为，可能有案底，杀人手段与多年前的连环凶杀案相仿，可能是当时犯人的同伙，或者狂热的崇拜者”

林涛在白板上写下重要讯息

“发现死者的位置应该是第一案发地，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说明死者可能与凶手相识，所以并无防备”

林涛微顿，秦明熟捻地接下话茬

“死者喉咙，大腿，手腕三处刀伤，伤口深约3厘米，切口整齐，因此凶手用的刀具不大，但是十分锋利，死者没有受到性侵的痕迹，应该不是情杀”

“不像仇杀，又不是情杀，那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小黑问

“这就是我们需要查明的东西了”

林涛的声音沉稳有力

“小黑组去查近三年有无类似的未破的案底，小李组跟进死者人际关系网筛选可疑人物，小陈组复堪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其余人跟我去现场周围问问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立即出发”

秦明起身回到法医科，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沉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没有防备的跟随一个男人去到废弃的工厂里，灵光一闪，秦明着手提取胃内容物，进行实验

手机铃声响起，秦明接起便说

“林涛，死者生前曾服用过量的GHB，因此凶手可能是将其迷晕后带到工厂的。”

“老秦，凶手所用刀具会不会是杀猪或者杀羊的刀，我想了想，死者三处动脉被切开的手法，很像是宰杀牲畜”

“杀猪刀符合刀具特点”

林涛听着手机里秦明的声音，不知怎的，就很想立刻见到他，没经大脑，话脱口而出

“老秦，我想见你”

一阵沉默，在林涛几乎以为对方要挂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一声“嗯”

林涛手一抖，按下了挂断，心里千百个念头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暗骂着自己的慌张，又为着那个嗯欣喜若狂，也许，秦明也喜欢自己，只是想想，胸口的兔子就跃跃欲试的要蹦出来了

秦明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晃了神，“老秦，我想见你……老秦，我想见你……老秦，我想见你”林涛的话像一句咒语，反复播放，挠的他心痒，又来了，该死的心悸

林涛此时正驱车赶回局里，跟秦明商量后才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忽略了另一种可能，也许这个案件与多年的凶杀案根本没有关系

“林队，确实有目击者看见受害者进了肉铺，我们已经将肉铺的刀收为物证了，只等检验科的结果了”

“干得漂亮！”

物证俱备，一纸逮捕令，林涛便带着刑警队众人抓捕了嫌疑人

审问室内

“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你，她们一家都失去了希望！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林涛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嫌疑人，拍桌怒吼

“希望，呵呵，希望”那人低语，“她给了我希望后又狠狠把它踩在了脚下！我是个屠夫，我只敢远远的看着她，我怕自己配不上她，但是她每次来的时候都笑的那么甜，那么美，在我以为她喜欢上我的时候，别人说，她要结婚了，要结婚了”

“所以你就杀了她？”林涛的声音微微颤抖，似在压抑着怒气

“那天，她又来买肉，还是那样笑着，笑的我无地自容，他们说，爱一个人，就是低到了尘埃里，我已经满身尘土了，她还来嘲笑我，都是她，都怪她！！！”

“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欢她”

“不！我不信！她知道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抱头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的良知让他没有玷污了她”听说了事情始末的秦明说着有些别扭的话，头不自然的的扭向一边，像是笨拙的安慰

林涛风风火火的闯进法医科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许久，开口

“秦明，我喜欢你”

当期望大过不安，哪怕身前是万丈悬崖，为了秦明，他也要义无反顾地迈出这一步

秦明一愣，心中摇摆不定，喜欢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不是不高兴，但是不知道是否拥有爱的能力的自己，怎么配得上那样好的林涛，最糟糕的结果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加起来也抵不过和林涛在一起的诱惑

算我自私，但我想试一试

于是坚定了眼神，“我也是”

林涛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拉着秦明袖子摇来摇去

“我也是，我也是什么，我也喜欢你，还是我也喜欢我自己”

秦明把已经褶皱的袖子从林涛手中扯回来，“林涛，脑子是个好东西”，随即低头，掩饰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

林涛只是笑，笑的比窗外春光更暖

一个多星期紧张的办案过程换来了少有的两天休憩，林涛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窝在了秦明家里，无声的球赛看着无聊，林涛起了坏心眼，去撩拨旁边认真看书的人，“老秦，我喜欢你”

“我知道”书页被匆促的翻过一页，秦明手指微屈，稍有些紧张

“你还没有说过你喜欢我呢”尾音上扬，林涛带上了撒娇的语气

秦明转头看向林涛，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便淹没在一个吻里，林涛吻的情意绵绵，轰轰烈烈，秦明应的小心翼翼，真真切切

那点小小的不安定感已经不足为虑，因为，从此以后，深一脚，浅一脚，都是他们一起走了